她不该提起他心中的痛，害他陷入自我痛恨的后悔里。

从来，都不会对那个恶毒的女人！

“你说不？”

盛瑾年瞧着孟小瑶，她眼中的坚定和倔强，就像是在说，他错了一般。

可是他会错吗？

他不会。

他从来都没有错过。

他唯一犯下的错，便是半年前被焰火迷了眼，认错了人，救错了人，让他心爱的女人变成了活死人。

“我听说，你母亲最近似乎有清醒的迹象。”

孟小瑶的瞳孔睁大，定定的看向盛瑾年。

“也许很快就会清醒过来。”

“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
孟小瑶的母亲为了救她，被掉落的广告牌砸成了痴呆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不可能再恢复正常。

可盛瑾年现在却告诉她，她母亲有了好转的迹象。

孟小瑶犹豫了。

她可以舍弃自己，成为她最讨厌的元水灵，却做不出给那个卑鄙女人下跪道歉的事。

这是她的尊严。

属于她孟小瑶最后的尊严！

可他却用她的母亲的安全来威胁她！

盛瑾年……

如果，这就是你想要的……

“好。”

孟小瑶仿佛用尽了所有力量，来说出这一个字。

盛瑾年放开了孟小瑶，然后不出一个小时，孟小瑶就站在了元水灵的病房前。

盛瑾年看着元水灵，目光是孟小瑶从来不敢奢求的柔情。

而孟小瑶看着盛瑾年，眼里心里，却是痛恨交织的深深爱意。

十年了。

整整十年。

打从她站在元家客厅，抬头看向那个从弧形楼梯上走下来的淡漠男子，她的心就不再属于她自己。

可他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看她。

也从来没有回过头，去发现有一女孩，一直躲在没人看到的角落，卑微无悔的爱着他。

“后悔了？”

察觉到她的不动，他回头看她，嘴边的讽刺，格外刺眼。

孟小瑶的心被扎了一下，却像是痛得麻木了般，没有表情道：“不会。”

她已经从表弟那里得知，母亲被移到了彦康医疗中心重点照看。

如果说，这个世界上有谁真正的爱过她，也就只有在危险时，将她牢牢护在身下的，她的母亲。

不过是尊严罢了，这种东西，打从她爱上遥不可及的盛瑾年时，就注定是一个笑话。

孟小瑶走上前去，准备道歉。

门外，却突兀的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：“孟小瑶？”

孟小瑶转头一看，便见一个身穿优雅白裙的婀娜女人，捧着束香水百合，站在门口，眸色诧异，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。

申素敏！

孟小瑶的身体本能般的一颤，她怎么来这里了？

“三少？我是不是打扰了到了您？”

“没有。”盛瑾年淡漠开口。

除了对元水灵，孟小瑶还从没见过他对别的任何女人，有过温和的情绪。

“我是来看看水灵的。”

申素敏很自觉的交代了自己出现在的原因，“昨晚梦到她，便想起了过去和她一起玩闹时，那些开心的日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