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她瘦瘦小小，万一少吃一顿饭就昏倒住院，再哭唧唧地告他一状，他能有好果子吃？

毛球听到门口动静，抬起头，就见江远帆走了进来，身高将近一米九，定制西装包裹着精悍的身材。

他神情凶巴巴的，比恶霸和混混还吓人。

毛球低头不敢说话。

江远帆冷嗤一声。

“现在倒是知道噘嘴装可怜了！我妈揍我的时候，可把你开心坏了，嘴都要笑歪了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毛球抿唇道歉。

江妈怎么没把他的腿打断呢。

方易的HR和经理都嫌她学历差，也不是计算机专业的，但业务扩展急需要人，她技术又扎实，就勉为其难地留下她。

进入方易，做了一名程序员，不是在996，就是在007，喝了好几桶咖啡，瘦了二十斤，却快乐无比。

不是她有受虐癖，而是方易发薪水大方。

只要她肯卖命工作，还是有希望买房的。

结果呢，工作没了，肚子里还莫名其妙地揣了崽崽，还跟这么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。

毛球越想越难过，江远帆见她缩成一团，情绪低落，像只被雨水打湿羽毛的蠢鸟。

这么容易受到惊吓吗？

他从冰箱冷冻和冷藏室里拿出几个餐盒，把冷冻餐盒用微波炉加热之后扔到桌上。

“吃饭！”

毛球拿了一块黑麦面包，一入口，又酸又馊的味道直冲鼻腔，差点吐了。

江远帆见她啃着面包，腮帮子鼓鼓的，像只快要哭了的小松鼠。

“有那么难吃吗？你也太矫情了。”

毛球气恼。

面包无糖无油，颗粒粗糙，好像嚼的是快递纸盒子，扎得喉咙痛，嚼得腮帮子发酸。

如果不是江远帆也一起吃，她都要怀疑这是故意虐待。

方易内部八卦过，江远帆吃的是健康私房菜，是营养师定的食谱，大厨制作，冷链送到家的。

哼，花了好多钱，搞这么高大上，结果吃得还不如牲口呢。

吃着酸馊面包，干巴巴牛瘦肉和没什么味道的沙拉，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毛球更加生无可恋。

她打开电视，切换到动画频道。

“喜羊羊，美羊羊、懒羊羊……”

江远帆眉头紧皱，“你几岁？”

“二十一岁！”她忍着笑，假装恭敬，“您不喜欢，那我们看熊出没……”

江远帆的脸越来越黑，这是二十一岁，还是一十二岁？

不，十二岁小孩都不看这么幼稚的东西了。

说起来，年会那晚他差点以为她是个未成年，后来她脱了衣服，又意识到不是。

她像猫似的在他身上乱抓乱挠，他可不会惯着她，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。

被咬了之后，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控诉他，用又软又哑的破碎嗓音骂他是个混蛋。

江远帆喉结微动，灌了一大杯冰水。

动画片演得正凑巧，懒羊羊误以为沸羊羊怀了他的宝宝，努力当爸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