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晏宁笑了,“这话说得,皇帝不是说,让你娶了御史大夫家的女儿?若是成了亲,不就有理由留下来了?”
“我不娶她。”江夜白撑起身子,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走过来,一屁股跌坐在她身边,将脑袋靠在她肩头,“就算要成亲,我也……嗝,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子。”
纪晏宁顾自斟满酒杯,“那你找到了吗?”
“找、找到了!”江夜白撑起身,托腮瞧着她,“有机会的话,我想……”
“爷,这儿呢!”
羽睫骤然扬起,纪晏宁骇然,这好像是陈风的声音?她忙不迭转头望向门口,一道身影快速由外而至,走进雅阁。
俊逸的男子,一惯墨衣玄裳,掀开帷幔走到她面前,周身微寒之气,刺得人心头微颤。
江玄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继而又将视线落在,依在她肩头的江夜白身上。
“送临王回去!”江玄瑾弯了弯唇角,“玩够了吗?”
陈风一挥手,当即有人进屋,不容分说的将江夜白抬出去。
“纪公子,您这就要走了呀?”胭脂俏生生的站在一旁,端着杯盏,上下打量着江玄瑾,“这位公子好面生,似乎不常来?”
纪晏宁揉着鼻尖站起身,歪着身子冲胭脂笑道,“这位爷有的是钱,好生伺候着,亏待不了你!”
“爷?”胭脂扭着细腰上前,挡在了纪晏宁与江玄瑾中间,“爷,要不要喝两杯?来咱们风月楼的,都是找乐子的,奴家……会好好伺候爷,保准让爷舒坦。”
说时迟那时快,纪晏宁身子一闪,登时窜出房门。
江玄瑾也不着急,负手而立,慢悠悠的往外走。
外头,纪晏宁瞧着眼前这一溜的便衣侍卫,瞬时酒醒了大半。
“再跑,打断腿!”江玄瑾从她身边经过,淡淡然的抛下一句话。
她爹倒是经常说这话,可纪晏宁不怕,因为她知道,爹只是吓唬她,绝对不敢动她一根毫发,否则她就抱着娘的灵位去祠堂哭,搅得纪家的老祖宗,一个个死不瞑目。
但是江玄瑾说这话,她便有些怂了。
君无戏言,他是真的会……打断她的腿!
“还不走,等着临王回来背你吗?”江玄瑾回头,口吻不善。
纪晏宁极不甘心的跟上,哪知还没走几步,边上的房门骤然打开,紧接着便是一个黑影猛地扑上来。
“混蛋!”她几乎是本能的反应,挥手就是一拳。
只听得“怦”的一声闷响,那人瞬时趴在了地上。
谁不知道丞相府的小公子,惯来脾气不好,谁敢招惹,谁就死定了!今日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,敢在这位太岁爷头上动土?
“怎么不动了?”
“是不是被打晕了?”
“哎呀,血……血!”
纪晏宁心头猛地漏跳半拍,她的拳头有毒?上次打了皇帝,这次……打死人?
江玄瑾一皱眉,陈风赶紧上前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