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蹲了许久,脚都麻了,现下走起路来的体验很不美妙。
小腿以下毫无知觉,冻僵了一样,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。她两只脚的动作无法利落连贯,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外挪。
竺可桢刚费劲地挪到门口,两个人影就这么悠然地出现了。
嗯。她已经死了,不想说话。
男人似笑非笑,一手圈着女人的细腰。女人则满是戏谑,媚眼如丝,上下打量着她。
一人西装革履,矜淡清贵,犹如雪山之巅高不可攀的芝兰。
一人着酒红的高领长裙,胸口一抹洁白若隐若现。尤其,她的右眼眼尾还生着一颗赭色的泪痣,愈发衬得其明艳无暇,好似荒野之上盛开的烈焰玫瑰。
真—绝配,竺可桢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。
这二人表现得平淡从容,时而漫不经心地撩眼看她一下。好像她和他们之间反过来了,她才是被撞破**的那个人。
当下,竺可桢灵机一动。从小包包里翻腾几下,摸出仅剩的几张大钞,狗腿地递过去。
“祝两位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”
“噗嗤。”
女人含笑走近她,随着她的贴近,竺可桢的鼻息涌入一股馥郁的香味。
前调是土耳其玫瑰与红酒的融合,骄傲又冷艳,让她显得愈发精致。咂摸过后,尾调变做成熟的果香混搭着一些薄荷的味道,让她的侵略性被包裹在外皮的优雅里,深藏不露。
竺可桢知道,她用的是德瑞克·马尔的一轮玫瑰。金主爸爸的闺女,她的塑料姐妹最爱的一款香水。它还有个霸气的宣言:玫瑰之后,再无玫瑰。
她想得有点出神,美人已上前牵起了她的手,软软地问道。
“小姐姐在哪个部门呀。”
肌肤相贴,这触感,温香软玉,纵享丝滑。竺可桢正暗自感叹着,忽然感到背后一凉,转脸对上一道极具威压的死亡视线,吓得她立马撤了手。
美人顿了顿,侧目睨了男人一眼,警告道:“你别吓唬人家,我很喜欢她。”
“嗯。”男人淡淡应了一声,又拿死亡视线扫了她一眼。这下,竺可桢几乎要僵硬了。
见状,女人冷哼一声,拿胳膊重重地撞了他一下。他才老老实实的退后,不再有什么动作。
美人把她递出来的钱折好,塞回包里,又问道,“小姐姐在哪个部门呀。”大有她不回答,还要继续问下去的做法。
竺可桢只得硬着头皮,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:“我,技术部门的。”
“喔,不错嘛!”她拍了拍她的肩膀,竺可桢的脸绿了,为什么美人姐姐力气这么大的?
“赶巧呢,小姐姐,我的电脑坏了,明天你来我办公室帮帮忙可以么。”
竺可桢来了精神,问道:“是什么问题?”
美人眨了眨琥珀样的猫眼,小小地叹了口气,颇为无奈道。
“喔,就是做方案的时候,不小心失手把一杯水沿着键盘倒进主机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