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噩梦惊醒，回想起方才梦中情景，怒火瞬时涌上心间。

“楚瑶，你等着！”

突然，面前飘来一张微微发亮的传声符。

“少主，守门大阵前来了个姑娘，要死要活，怎么也不肯走。”

“说是一定要拜入天穹山，还非要拜入掌门门下。”

我冷冷发笑，“可问清来者名讳？”

“问清了，说是叫、叫……”

“楚瑶。”

4

“灵均，来见见，以后这就是你小师妹……她身世可怜，你以后要多多关照她，明白吗？”

刚到宗门大阵，君华长老就将我拉到一边。

话音刚落，身形纤弱的楚瑶怯生生探出头来，讨好地笑。

“师姐，君华长老怜我身世凄楚，已代掌门收下我。”

“阿瑶愚笨，以后还请谢师姐多加指点。”

女孩笑容纯良无害，望着我的眼里满是恳切和真挚。

她轻拉起我的衣袖，惴惴不安地示好：

“师姐，阿瑶是苦命人出身，什么苦都能吃的，师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阿瑶去做，阿瑶一定不给师姐添麻烦。”

宗门众人顿时对她好感倍增，心生怜悯。

“楚姑娘没事哈，我们谢少主很好相处的。”

“对啊，少主只是看着不好接近，实际上很心软的。”

见我无动于衷，君华长老重重咳了一声示意我。

我垂眸轻笑。

楚瑶分明要拜我爹为师，他却趁我爹闭关，擅作主张，自己做了好人，事后再逼着我留下楚瑶。

现在若是驳了他的面子，我就是刻薄无情。

可那又怎样？

谁说我要当好人。

“这个师妹，我不认。”

我噙着浅笑，说出的话却直截了当。

众人一愣，面面相觑。

君华长老顿时冷下脸来。

“灵均，你这是何意？你对楚瑶有什么不满吗？”

“我爹闭关之前，早就将宗门一切大小事务全权交由我处理，这个人我收，还是不收，需要向您禀明缘由吗？”

见我话中带刺，他气得抖着胡子指着我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楚瑶咬紧嘴唇，泪眼朦胧，勉强挤出一个笑。

“阿瑶多谢长老好意，此事不怪谢姐姐，原本就是我一心执拗。”

“爹娘走后，阿瑶常想，若今后阿瑶学得本领，定要斩尽人间妖魔，不再让其他孩子如我这般，小小年纪便与至亲生死离别。”

“可现在……”

“都怪阿瑶资质太差，没有这个福分。”

说罢，她的嘴唇止不住颤抖起来，泪珠一滴一滴无声滑落。

大家看她的眼神顿时更加怜惜。

我却歪头一笑。

“楚姑娘倒颇有自知之明。”

前世夺了我身份后，她却不能进步半分，只能靠着吸取别人的修为寻得突破。

废到这种水平。

她不是废物，谁是。

5

“谢灵均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！”

“你这个第一剑修怎么来的？不就是仗着自己家世好资源好吗？”

“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楚姑娘，凭你无数灵丹妙药堆出来的“好”天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