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的眼睛，我觉得我又可以了，凑近他的脸就是亲了一口，顺便还蹭了蹭他的鼻子。

色胆包天，我就是了。

6

我怀孕的那年跟他升官是同一年，当朝老丞相也顶不住这个京城异常冷的冬日，主动上折子致仕。

皇帝瞧着一时没有比柳鸿宇更好名声的小年轻了，大笔一挥直接让他官拜丞相。

御史台的老家伙们也纷纷上书表忠心，这事情竟然也没人反对。

但是他告诉我，他要不辞官算了，怕照顾不了我。

我：……

这哪能啊，他辞官了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我，管得比我娘还严。

比如说，他不让我熬夜看话本，不让我一顿饭都是肉，还不让我一直躺着。

我就奇了怪了，都升官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。

不过也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，比如说来家里的客人多了，想给柳鸿宇往府里塞人的老家伙也更多了。

时不时地不知为何有通过书信求到了我这里，我全部懒得看，甩手全部丢给柳鸿宇。

柳鸿宇更过分，甩手全丢了，问起来就是没看见。

有一日早晨，我十分不光彩地蹲在一边偷听墙角。

主要是朝中送礼的老家伙们又来了，让我算算今天轮到哪位，好像是礼部朱尚书带着他的小女儿来了。

就是很久之前，中秋宫宴那天晚上来敬酒的那位，身着鹅黄色软烟罗裙的姑娘。

那姑娘娇娇柔柔的，弱柳扶风的模样让人挺心疼的。

“柳大人，小女曾敬仰柳大人多时，所谓衣不如新……”

“姑娘，汝不及吾故人。”

朱大小姐还没说完，就被柳鸿宇很不礼貌地打断了。

亏朱尚书为两人营造二人世界，还特意去了趟茅房未归。

我知道，她这是打着只要“新欢足够好，没有旧爱忘不了”的算盘来了。

不过，说实在的，柳鸿宇这话我爱听。

“何处不及？”朱小姐估计是被打击狠了，语气中微微带点颤抖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。

柳鸿宇看向我的方向，我心头一咯噔，还是被发现了。

我明明躲得很好来着。

“处处皆不及。”柳鸿宇说话没给人留余地，连拒绝都是干脆的。

我觉得吧，朱大小姐的芳心今天算是碎成渣了。

娃，你爹他嘴挺毒的，你以后挨批的时候，可能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。

叹气。

7

说回我娘送礼给柳鸿宇那事。

我就说，柳鸿宇为什么每回都能精准踩在我的痛点上，原是我娘亲把我卖了。

自那天回城以后，他拇指上有了一只通透的玉扳指，一直没摘下来。

直到后来我才发现，我娘亲借着送礼的盒子，顺手把我大大小小的习惯都给这家伙透了个底，连我最爱吃城北王大伯家的糕点都知道。

这是我亲娘没错了，但是她这样的行为让我十分惆怅。

霜月的时候，家里添了个娃娃，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