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夏头也没回,直接把别针掰直,将胸花别了回去,迅速离开了房间,留下崔锦东一人坐在沙发上,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这个女人,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了。昨晚明明就那样脆弱,今天却强悍到可以徒手开锁。
他下颚紧绷,唇角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意来。
有趣。
他再次往门口扫去,门口的一个小东西却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白白的一片,落在门边,瑟瑟抖着。竟是昨晚她不要命跳下去打捞的那块方巾?
崔锦东缓步上前,捡起丝绸的绢布,放在手上反复把玩。
顶好的绸布,上面绣了副中秋时节阖家团圆的模样,做工精细,一看就是用了心思。
他把绣绢翻过来,留白处的右下角,用红色的丝线,隐蔽地绣了一个小小的“杉”字。
杉?
崔锦东看着那个字,眸中闪过一簇疑惑,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慕容夏的高跟鞋快速敲击在光滑的地板上,一边扯着虽然烘干但仍然有些皱褶的裙角。心里奇怪的感觉腾升起来,挥之不去。
她记得,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,梦里,她主动吻了一个男人……
不会就是他吧?!慕容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只觉得烦躁得紧。本来父亲宴会和男友出轨,就已经让她应付不过来,现在又遇见这种事情。
这个时间段,大家都在宴会厅里吃早餐。她加快了脚步,想迅速路过厅边,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没想到,路过的时候,宴会厅里传来一阵喧哗,让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,往里面望去。
会场里宾客云集,父亲郑业成也在。他被包围在一群人中间,面前放着一张纸样的物品,脸色不太好看。
好事的看客都凑上去看,又在瞄过一眼之后缩了脖子,各自找了小团体,议论纷纷起来。
慕容夏站在远处,断断续续听到众人小声在谈论什么事情。
她自小耳力过人,所以不需要上前打探,只走近了几步,那声音便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。
“血书呐,发战帖的那人可是下了决心啊。”
“去去,你以为是古代呢?郑老爷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占着赌王的鳌头,哪里是说被取代就被取代的?”
“可是对方既然敢放出话来,说一个月之内让他卸下赌王称号,想必也是有几分底气。”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欢畅,慕容夏站在很远的地方,已经将事情听了个完整。
有人向父亲下战书?还是一张血淋淋的战术?
她有些头大,往父亲的位置上看去。她的几个得宠姊妹殷切地守在他身旁,想来他也不需要自己安慰。
慕容夏在原地思忖了好一会儿,终究没有上前,而是拐了个弯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三天的豪华游轮很快结束,在那次血书事件之后,慕容夏就没有再见过郑业成本人,以至于回到家之后,被母亲埋怨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