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想,就此就激起了燕越贼子的野心,趁着父皇病重,以保护之名携禁军守卫副都督围攻寝殿!
甚至不知何时拉拢朝堂官员,百官当前,竟无一人敢于出言,实在寒心!
长青见我神智飘忽,忙上扶我,语气尽是担忧:“公主,身子要紧啊。”
说完她侧过头去伸手擦了擦眼角,许是怕我瞧见更为伤神。
我敛了心神,握着她的手,轻言道:“走吧,也该走了。”
听我说此,长青终是忍不了,痛哭出声。
天色渐亮,宫中人员快速流动,我回寝宫时,已有数不尽的婢女,手里捧着大燕最为名贵的红妆,整齐排列在内。
经事的嬷嬷见我出现,一脸确信,话中带着几分得意:“老奴就同这底下的婢子说了,公主肯定会回来,公主一向言而有信,答应陛下前去和亲,定不会反悔。”
这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朵生疼,我皱眉睨眼看着这老嬷嬷,新皇的走狗,趋炎附势,都是一路货色令人作呕。
和她们说多一句,都是浪费。
寝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,外面的天已经布上金光,我立坐在内,已任由她们摆弄数时辰。
头上沉重的凤冠压的我脖子生疼,繁琐的官服把我包裹的密不透气,在我耐心缺失实际,身后的人终于叫停。
老嬷嬷一脸讪笑,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,和亲休战,今天于大燕来说是天大的好日子,连这深宫中的老奴,面上都沾染胭脂,图个喜庆。
“公主,都收拾好了,咱起身吧,陛下在宫外等您呢。”
我冷眼看着她那涂的红艳的嘴唇一张一合,思绪万千。
我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,我抬手向着长青,长青知我,几步上前扶我起身,我头上的装饰摇的叮当作响,身后那老嬷嬷不满的咂嘴声。
时过境迁物是人非,我心底一阵冷笑。君不配位,朝堂不稳,羌国来敌,竟要靠和亲止战,大燕何时沦落至此!
我跨步出殿,门口的小太监立刻尖着嗓音高声道:“吉时已到!长公主出殿!”
声音回荡在宫内,通过一道道大门一声声传递,我咬紧牙关,背脊挺直,高傲的朝前走。
京城外,百官跪拜长街两侧,我出了宫门,那抹刺眼的黄袍硬生生闯入我的眼中,我握紧长袖下的金钗,端着长公主的架子缓缓走去。
燕越视线在我身上上下扫视,而后唇边带笑,话中夸赞:“芸姐好美。”我握紧手下金钗,脑中盘算着那个方位能让眼前这人一击毙命。
脑中蓦然显出宫变那天母后的死状,燕越打着歼灭乱臣贼子的称号,颠倒黑白,欲加之罪冠在我母后头上。
口口声声说什么看在贵为皇后的份上,留个体面,赐白绫。
我活生生被架在一旁,我的母后在白绫上痛苦挣扎直至断气!
现下看着眼前之人实在是天大的笑话!
无辜之人惨死,千古罪人却成了千古留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