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巨响，酒瓶四分五裂，酒液浇盖而下，混合着血液，模糊了司灵的视线。

一切发生的太快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，估计也没人想到司灵忽对自己这么狠。

“小灵！”司央瞳孔一缩，猛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司灵，他低声怒喝，“你干什么！”

这丫头，宁愿拿酒瓶砸自己，也不愿低头道歉，这倔脾气也不种地随了谁！

司灵倚在司央怀里，缓了缓，她看向晏凌宸，“够吗？不解气再来。”

说着她要去拿酒瓶，却被司央制止了。

司央也怒了，他红着眼看向晏凌宸，“晏凌宸，咱们认识快三十年了，你确定今晚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？”

钟璃进来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
她快步跑到司灵面前，看到她额头的血，眼中满含愧疚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司灵也看到了她，虚弱地开口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晏凌宸也蹙起了眉，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
角落里的方祁期期艾艾地说，“我，我叫来的。”

钟璃转头看了眼晏凌宸，以及他身边的夏嫣，两人坐在一块，像一对神仙眷侣。

她快步朝夏嫣走过去。

夏嫣一把抱住晏凌宸的胳膊，也不知是害怕，还是为了宣誓所有权。

晏凌宸眉头紧锁，视线随着钟璃的身形移动。

钟璃来到夏嫣站定，夏嫣扬着下巴，以挑衅的眼神与钟璃对视。

过了几秒，钟璃对她鞠了一躬。

钟璃比划着手语：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请夏小姐原谅。

夏嫣别过头，偷瞄了眼晏凌宸的神色，除了他紧蹙的眉头，也看不出其他情绪。

“比划什么呢，看不懂。”夏嫣小声嘀咕道，表达着自己的不满。

她是看不懂，但认识钟璃那么久，基本的她还是能看得懂，对不起，这是钟璃最常用的手语，她只是故意说看不懂而已。

夏嫣觉得，事情还可以再闹得大点，最好让晏凌宸与司央反目成仇，这传出去，以后在临安还有谁敢小看她？

钟璃咬了咬唇，转头看向晏凌宸，眼神中带着祈求。

晏凌宸不说话，只是周身萦绕着森冷的气息。

她又走到晏凌宸身边蹲下，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，不像是在撒娇，而是在恳求。

司灵见状要过去，被司央摁住了，司央用纸巾捂着她的伤口，血很快就将纸巾浸透了。

夏嫣也抓紧了晏凌宸的胳膊，怕他对这个哑巴心软了。

她仰着小脸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，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
钟璃抬起手比划：凌宸，我不去上班了，再也不去了，不要为难司灵了好不好？

晏凌宸盯着她纤细的手指，在钟璃最初学手语的时候，他问钟璃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。

钟璃跟他说，是“哥哥”的意思。

只有钟璃知道，那是他的名字，并不是哥哥。

她从来都没有喊过他哥哥。

包厢里气氛安静的可怕，一时间落针可闻。

所有人都注视着钟璃，看她在晏凌宸面前卑躬屈膝，看她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狼狈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