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这么说不太好，但是我发现，李瑶死后，她父母从JP娱乐那里拿走了一笔不小的补偿金。后来我又去查，发现李瑶还起诉过JP娱乐，具体起诉内容，和黄元峰是一样的。当然，一样也失败了，主要原因还是庭下调解的时候，李瑶父母接受了赔偿金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李瑶父母先提出的官司？然后又要求公司给出一笔赔偿金？这样？”林珑大概猜出了整个事件的脉络。

“差不多。也就差不多李瑶父母和JP娱乐达成协议后，李瑶才自杀的。”

听到李至孝这么说，林珑一点也不意外，只是嗯了一声。黄元峰则更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，只是低头看着照片的女孩，手指交扣紧紧地握住了。

他的神情，看上去有点沉重。

甚至不用去问李至孝，林珑都知道秦昭和李瑶遭遇了什么。

显然，两个女孩也遭受了和黄苗苗一样非人的待遇。但是这两个女孩大胆又勇敢，和父母将所有说出来之后，希望得到大人的帮助。

李瑶的父母也确实帮助她们了，将JP娱乐告上了公司。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，李瑶父母并非真的愿意协助李瑶，甚至带着想息事宁人的态度，想从中捞笔钱就撤。

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，李瑶家人不愿意闹大。而秦昭没有长辈，是个孤儿，就没人管她死活了。

李瑶是个烈性子，只想要个公道，可是整件事就这样被父母悄无声息地压下去了，估计一时想不开，就从楼上跳下去了。

至于那个录音，就是个解不开的迷了。

李瑶死后，秦昭没有了朋友，更没有家人为她撑腰，自然又很快落回了那帮禽兽手里。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后，很快就被丢弃了生命。

林珑正想着，忽然看到黄元峰第三次端起了水杯却没喝水，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。他的表情是隐忍痛苦的。

“你知道什么是吗？”林珑问。

“我.....我.....”张口半天，黄元峰却没能说出什么来。

“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，黄叔，有什么说出来大家共享更好。”李至孝压低声音哄劝着他。

黄元峰不安地搓着手掌，一副憋屈的样子，脸都涨红了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才双眼通红地看着照片上两个女孩，说：“秦昭，和李纯深见过。”

这并不意外，李纯深都可以为秦昭立一座灵位，那当然是认识的。关键是，在哪里见过？

林珑也好奇地看着黄元峰，她只是面上看着镇定，其实早就已经抓紧了沙发的扶手，差一点就站起来了。

“事情有点混乱，我、我从头开始说吧....”

“嗯，你慢慢说。”林珑也不逼他。

黄元峰举起杯子像是要喝水，放到嘴边又不喝了，放回了桌面上。他对着虚空的角落发了很久的呆，才开口道，“其实，我也是在跟踪那些高层人的时候发现的。当时，李瑶，就是照片里这个女孩儿，只有她被选中。而秦昭，秦昭并没有被选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