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婉不信他，从赐婚到大婚，数月时间，全国从南到北都够了，怎么会赶不回来？虽说疑惑，却还是没再问些什么。

拜过高堂，赵婉独自在内室候着。因着程瑾是京中新贵，厅上前来结交的男宾不少，但内室的女客却是寥寥无几。入夜后，便只有思雨陪着了。

前厅的吵嚷声稍稍弱了下来，渐渐地没声了。内室的门被打开了，思雨识趣儿的退了出去。

赵婉知道，他来了。程瑾拿起案几上的秤杆，却没有急于挑开红盖头，而是坐在赵婉旁边。

“阿婉，我们成婚了。”程瑾浅笑，“去年我向先皇递了求亲的折子，被驳了回来，到底是缘分。”

赵婉不屑，却没有反驳他，若不是他叛乱，哪有这劳什子缘分？倒是也不奇怪，前世他在京中没有什么名望，况且她与王珺两情相悦，眼里自然容不下其他男子。

“阿婉，你是不是怨我？”程瑾又心里自嘲，怎么会不怨恨？拆散人家青梅竹马，挥师南下攻入京城，或许在她心里，自己只不过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。

程瑾起身站在赵婉面前，挑开红盖头，“婉公主，风华绝代，得妻如此，夫复何求？”程瑾倒了两杯酒，“合卺酒，请公主同我一起饮下。”

赵婉接过，一饮而尽。

程瑾就站在她面前，瞧着她，赵婉不知怎的，是酒或是别的，脸上烧的厉害，“我脸上有东西吗？”

“没有，婉公主倾国之姿。”

赵婉浅笑，“程大人，俊朗无双。”

程瑾也笑，“我是真心的。”

“我也不是假意。”赵婉瞧着程瑾的脸，的确英朗，剑眉星目，唇红齿白，脸上甚至还有些白净，不大像个武将。

赵婉被他盯久了有些不大习惯，欲起身摘了凤冠，却被程瑾抱在怀里，程瑾替她摘了凤冠，轻轻对着她的耳畔道，“我与公主如今是扶夫妻了。”他的吐息均匀的喷洒在赵婉的耳畔，痒痒的。

程瑾借着醉意，脱了赵婉的大红描金的大袖衫，细碎的吻着她的脖颈，他喷洒的气息酒气很重，重的似乎让人窒息。赵婉感觉到身上一凉，内衫也被他剥落了，他的衣衫也退的差不多了。

赵婉声音哑哑的，“我想喝酒。”她推开他，那一壶合卺酒往嘴里灌，被呛到了，咳嗽了几声，程瑾也没管，只是瞧着她，像是在看一个出糗的孩子，若没有这酒水，赵婉如何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触碰，她心里有王珺，纹身似的，哪怕去了也有疤痕。

一壶的合卺酒下肚，后知后觉晕乎乎的，身下似乎是被褥软软的，却好像在船上，波浪一下一下的，荡漾在河面上，耳畔是粗重的呼吸声，也是一下一下的，像大风一样。

程瑾伏在她的身上，在她的耳畔低喃，“娘子的心跳当真是快呢。”

赵婉羞赧，只把他想做王珺，当做前世他们的洞房花烛，唯有这样，她的身子才顺意，她才不会犯恶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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