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未嫁女?”宇文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,“昨日出现在皇家别苑,又是这样性情……”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,“原来你就是安阳公主!”
明知故问,若是不知道自己的公主。昨日为何拦路,今日又如此“巧遇”。一抹冷笑划过,安阳挑眉,“既然已认出了本宫身份,为何不拜?”
宇文辰一怔,迟疑了片刻,终于躬身行礼,“草民见过安阳公主。”
“草民?”这次换安阳发怔了,“你并无官职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亦非世家子弟?”
“非也。”
“那你到底是何人?”
“草民宇文辰。”
“废话!本宫是问你出身如何,做何为生!”
“出身商贾之家,时代贩卖药材为生。”
“你……”安阳气结,连指尖都不由得微微颤抖,“礼部竟然呈报上一个商贾为驸马人选?”
宇文辰目光一凝,“公主看来是瞧不起商贾了?”
安阳怒气直冲九霄,“士农工商是为四民,商贾末流巧取豪夺。纵家有巨富也不得不准着绫罗、不准入朝为官。你今日竟如此打扮,还进入驸马候选人之列……”
难道这就是舞阳的诡计和底牌?让她选择一个商贾,为朝中大臣所鄙夷?
宇文辰伸手理理衣裳,“公主想来久在深宫之中,对朝中事一无所知了吧?从两年前起,商贾亦可穿着绸缎。今年更是可以参加科举,入朝出仕。”
“是吗?”安阳疑惑得看向舞阳,她确实是与两天前收到父皇书信,才返回京城之中。这三年来对父皇对待商贾的态度,也未曾留心过。
“确有此事。”舞阳低声答道。
安阳的眉头却是越凝越紧,默默转过身来,失了与宇文辰斗嘴的心情。按照舞阳的印象,自然以为自己是无比相信她的。若她证明了父皇对待商贾的态度确实有了变化,那她多半会相信吧?
相信之后呢?她想来会想尽一切办法引导自己选择宇文辰。然后在最后一刻揭露宇文辰商贾的身份。而对于这身份,自己又是知情的……
朝堂之上,一语落地再无回旋余地。这便是舞阳给她挖的坑了?很好,她就让她以为如愿好了。
心中电光火石般飞转着,脸上却渐渐露出笑意来,“原来是如此,倒是本宫孤陋寡闻了。既然父皇对四民一视同仁,本宫自然遵从父皇心意。宇文公子先去更衣梳洗吧。”
宇文辰扬眉一笑,“公主倒是识趣的很,多谢关心了。”
安阳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大脑,“公子客气了,可惜公子生不逢时,不然也不用如此麻烦了。”
“哦?”宇文辰脚步一顿,“此话怎讲?”
“若是有幸生东晋,自然可免湿发之忧!”安阳一字一句挑眉而答。
宇文辰狠狠一甩衣袖,走出了后舱之中。舞阳面带不解,对着安阳问道:“这是怎么个典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