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陵豫那个时候要是有眼睛,定是白眼都要翻瞎。
过了几百年,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,天空中劈下一道闪雷,沈陵豫,飞升了。天帝念他心尚在凡间,不宜在天界修行,便赐他医仙名号,又把他扔回凡间历练去了。
沈陵豫心里默念一万遍天帝我去你大爷的。
就这样,沈陵豫带着自己的行囊,在柳州落了户。顺便开了家医馆,叫「不居」。
沈陵豫本是草药成仙,又得天帝赏赐,丢他来凡间的时候顺便扔给他几本天阁收藏的医书。凭借这几本医书和百年的修行,沈陵豫在柳州名声大噪。除却几个命本该轮回的死人没救,还算是个厉害的医者。
在柳州的几年里,沈陵豫收了几个徒弟,替他打理医馆,自己则待在后房,悠闲地喝着茶,等到外头出了事唤他,他才肯出来。
同样是看起来寥寥无事的一天,沈陵豫沏好了茶,刚准备坐下,外头便传来了唤他的声音。
“师父,来了个病人,您出来给看看吧。”沈陵豫的徒弟在外头喊。
“什么症状?”沈陵豫问。
“呃……这位,没有什么症状。”徒弟答得稍有迟疑。
莫不是来砸场子的?沈陵豫心想。
“没有症状,来这里干什么?”沈陵豫走出来,一脸不耐烦。
“在下听闻柳州有名医妙手回春。在下自小便身患怪病,到处寻医却无方可治。慕不居医馆之名,前来寻医。”一个温润男声答到。
沈陵豫循着那声音望去,一名青年站在厅中,微笑地看着沈陵豫。这名青年身着月白锦缎,青丝如瀑,眉如细柳,面如桃花,一笑一举之间尽是温柔。
这可当真是陌上人如玉。沈陵豫心想。
“何来怪病之说?”沈陵豫走到药柜后,取出垫枕,放到他平常给人把脉的桌子上。
“多眠。”那青年答到。
“坐下吧。把手伸出来。”沈陵豫对那青年说。
那青年依言坐下,伸出手放在那垫枕上。青年的手腕透着病态的白,沈陵豫撩起袖子,按上青年的手腕。
好冰。
沈陵豫一摸到青年的手腕第一反应便是如此。
“公子生辰几时?”沈陵豫问。
“腊月。”青年道。
“可曾服药?”沈陵豫又问。
“不曾。”青年回答。
听完回答之后,沈陵豫把了一会儿,接着松开手,走到药柜后头去了。
“先生?”青年看着沈陵豫,心生疑虑,“可有方?”
沈陵豫没去看那青年,背对着他说道,“公子脉象与他人无异,唯有一点让在下觉得怪异。”
“如何怪异?”青年追问。
“……在下不敢妄言。”沈陵豫取出一个香炉,点上以后回来坐好,“在下失礼了。”
沈陵豫伸出手,摸上青年的额头。
随后面无表情的收回手。
“去我房中,将我的白扇拿来。”沈陵豫吩咐徒弟。
徒弟应声去了沈陵豫的房间。目送徒弟离开正厅,沈陵豫继续和青年说话。